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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正文10·鬼影襲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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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——吳邪視角——————

我再次看到胖子時,他已經在擦槍了。皮包鼻青臉腫地在那裏數子彈,一邊數一邊還有點哽咽。

“我真沒想到他們能搞到這東西,現在的-黑-市-還真他娘的靠譜。這東西他娘的最適合近身戰,特別適合在狹小的空間裏使用,殺傷力很大,就是沒搞到多少子彈。”

“哎呦小可憐,”阿莫忍不住嘲笑皮包,“怎麽樣,和你胖爺混有前途吧,多學著點。”

皮包特委屈地擡頭看了她一眼,喉頭動了動,屁也沒敢放。

我心說你這什麽稱呼,調戲小男生趁我不在就拉倒了,看來胖子這把坑的不冤。

“就一把?”我道。胖子立即甩給我一個東西,“□□,意大利槍。”胖子道,“不過好像被加工過,輕了很多。如何?三爺若不嫌棄,也拿一把防身?”

“我呢我呢?”阿莫問。她自己有一把,據說是從一個汪家人身上摸來的,不過好像她不太樂意用。

“你?你跟著三爺,三爺保護你啊。”胖子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,但好像不是調侃,而是有什麽事情隱瞞,心中不免有些奇怪。

“公報私仇啊,”阿莫瞪眼,“你那什麽表情,是不是又藏私了?”

阿莫一個女孩子年紀小,又惡名遠揚,跟在我邊上口無遮攔一些沒人會在意。這兩天我們都習慣了她會替我問一些“三爺”不方便問的問題。

“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”胖子拍了拍自己滿是疤痕的肚皮,丟過來一條毛巾,“三爺,裝起來包好,他們正找呢。”

幾年前剛看到槍我還很驚訝,現在看到就好像見到老朋友一樣。胖子把槍塞進了自己的包裏,抱著親了一口,道:“這下老子晚上能睡個安穩覺了。”

我看著胖子的眼睛,越發發現他說這話時,眼中很嚴肅,不由得心中一沈。他那種“有所隱瞞”的態度和決絕的眼神讓我心裏很不舒服。

這種不舒服和阿莫之前對解清清的懷疑一樣,好像一把鈍刀,並不急迫但總歸令人不安。

我正想和胖子聊點別的,特別他經歷的細節,忽然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從帳篷外傳了過來,好像是什麽東西爆炸了。

四周的人全聽見了,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就聽一連串槍聲從裘德考的營地方向傳了過來。我看向胖子:“你幹的?”

“當然不是,胖爺偷槍又不偷襲。”

“走,去看看!”皮包好動,已經沖了出去。

我看著那邊情況不對,打手勢讓其他人收拾東西,把需要的東西全部往叢林裏撤。

阿莫拖著我們倆的背包,一溜小跑。我看著都能想象到她上學的時候背著書包是什麽樣子。我從她背上背過自己的包,掂量了一下又去拿她的。

“不用不用,”她抱著背包側開,“三爺你太憐香惜玉了,溫室裏的小花朵很慚愧。”

其實我是看她這兩天精神一直不好,似乎老發呆發蔫。我擔心是入秋肺病又卷土重來,抽煙的時候都打發她跟秀秀待著。

“小花朵,”我低頭看她,“跟緊我。”

我的溫室裏就夠放一朵花。

——————你的視角——————

我覺自己這兩天的狀態簡直小媳婦,跟在吳邪屁股後面蹭吃蹭喝,狐假虎威,啥也沒幹。凈腦子裏浮現一些可疑卻毫無實據的畫面。

啞姐看我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哀怨了。

還沒走到那邊,就感覺那裏幾乎是打仗一樣,到處是槍聲,黑夜中子彈的曳光就和戰場上一樣。

“什麽情況?”胖子罵道,“不會是解放軍圍剿吧。”

圍剿?我沒有帶那張未滿十八的證件……我擡頭看了眼吳邪,不知道是不是有機會當黃給掃掉,畢竟我幹的別的事都可以直接拖出去槍斃。

“不是對射,只有射擊,都是毫無目的地。”皮包說。

“不是毫無目的。”胖子道,“胖爺我十歲就摸槍,連這還看不清楚?這些槍都在短打,那邊有東西在襲擊他們。”

我不懂什麽叫短打,但襲擊是肯定的,“什麽東西?”

“不知道,是從湖裏來的。”吳邪說道,指了指樹上,那樹上有一個狙擊手。現在所有的子彈都往湖裏打,一秒一發。

“是動物?”我脫口而出,“數量大,敏捷類的。”

話音剛落,我們身後自己的營地裏,忽然也傳來了驚叫的聲音。我們立即回身,一下就看到從我們營地邊的湖水裏,浮出了好幾只猞猁,猛地就往岸上撲過來。

胖子擡頭就是一梭子,直接把一只打回湖裏。

猞猁襲擊營地?這膽子也太肥了吧。我一邊摸出汪渭城的那把槍一邊環視周圍。猞猁是可以被馴養的,它們的協作性這麽強,看上去捕獵的可能性不高。

“丫頭,保護啞姐和秀秀。”吳邪說著從篝火中抽出一根柴火,往啞姐和秀秀兩人驚叫的地方甩過去,逼退一只猞猁。

我把那兩個壓到身後,“秀秀,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。”一般來說操控者應該不會在距離很近的地方,但是這裏魚龍混雜,突發情況很有可能把藏在其中的汪家人逼出來。

轉瞬之間,水裏又沖上來兩三只,吳邪反手朝一只連開了三槍。猞猁的敏捷程度高的驚人,在它的騰挪中一槍也沒打中。

讓我幾乎吐血的是,吳邪竟然擡胳膊就去擋。小白兔槍法沒練成,心智已經麻木成老白兔了。

我擡手就要越過他的肩膀開槍,剎那間身後一空,卻見啞姐已經擋到了吳邪的前面。

我靠?!

姐妹,不用這麽狗血吧?

問題是啞姐和我的位置導致她剛好在我的彈道上,我一下子沒了辦法,好在胖子就在吳邪邊上,抓起他的手,從下往上一甩,大叫道:“打!”

子彈從啞姐的腋下打出,幾乎就在猞猁咬中她脖子的前一刻擊中了它,猞猁直接翻了出去,落地就往林子裏跑。

“三爺!”我抹了一把冷汗,趕緊對吳邪道,“這東西是馴養的,我懷疑……”還沒說完,忽然林子裏一聲巨響,火光沖天,不知道什麽東西爆炸了。

那爆炸場景極其恐怖,一朵很大的火紅雲噴向夜空,爆炸的火焰很高,很多東西直接被拋到了空中,帶著火星落到四周。

“是汽油,發電機被炸掉了。”胖子道,“這下他們慘了。”

爆炸?這種程度的武裝不會是……

那邊又是一下爆炸,這一次的聲勢略小,但還是把鬼佬炸得人仰馬翻。

胖子臉色蒼白,一下看向另一個方向,那是鬼佬營地左邊的森林:“不對,我操,剛才那是——”

“那是什麽?”

“不可能啊,那是-迫-擊-炮-的聲音。”胖子道。

我對迫擊炮沒什麽具體概念,但簡單判斷了一下對方的目的,忽然就明白了。

“皮包!”我大喊,“把篝火滅了!”

對面不管是誰的人,遠距離是不可能分辨我們誰是誰的,黑暗中的定位只有篝火。

皮包還是聽話的,立即就去滅篝火,才剛剛滅了那一堆,黑暗中的林子裏冒了一小點火光,隨著一聲小炮聲響,胖子立即大吼:“趴地上!”

我感覺自己被人按倒在地,身後立即就爆炸了。我的耳朵嗡的一聲,身體被震起來好幾尺,一股滾燙的氣流直接從我的腳底裹上來。整個石灘被炸得像下雨一樣落滿了碎石頭。

等石頭落完,吳邪把按在我身上的手收回去,“受傷沒有?”

我想說話,卻先咳嗽了兩聲,搖了搖頭。回頭一看,營地給炸的亂七八糟,但看樣子人應該都沒大事。

“-游-擊-隊-的打法,先用野獸把人趕到篝火邊上,然後用-迫-擊-炮-精確打擊篝火。”胖子道。

我揉著身上被震疼的地方,齜牙,“對面幾個人?”

“應該只有一個,否則只要在開炮之前狙擊我們,我們就都死定了。”

“那咱摸過去辦了他!”我按照人設做了個兇惡的表情,心裏卻疑惑起來。敵人炮轟我們顯然是有重武器,但他居然只有一個人。一個人不太可能把迫擊炮帶進山裏吧?就算是汪家人也不行。

那就是說他很可能不是從外面帶進來的,或者已經帶進來很久了。那這些軍資是為了什麽放在這裏?打我們的篝火沒有下死手,沒打算把我們殺光,炸了鬼佬的發電機……不想讓我們繼續待在這兒?

我的肩上被吳邪象征性按了一下,“不行,裘德考的人肯定也打算摸黑過去,兩方遇上容易誤傷。”

剛說完,前方的林子裏,忽然又是一道火光和一陣悶炮聲。

不想讓我們待在這兒,不想讓我們進山找張家古樓?那這個人的立場就是保守秘密……

這一下爆炸在離我們大概幾百米外的森林裏。我方向感不是特別好,楞了一下已經又是一炮打在了同樣的位置。

“裂縫!”吳邪大叫,“他在炸那條裂縫!”

我靠,我一下子明白了。不能讓人進去,不能讓人出來。這個立場的人我所知道的只有一個。

吳邪大罵著沖過去,我忙讓胖子攔住他。敵人估計還要炮轟,現在跑到那去簡直找死。

裂縫塌了解清清他們就沒法從這裏出來了……等會兒,我皺起了眉,解清清是不是提前知道什麽,這他媽的怎麽像是個陰謀?

“秀秀,”我轉頭看著背後的人,“雲彩在哪?”

從這裏走到村子,至少得走一天,時間耽誤不起。我寫了封信,托人送給雲彩。其實如果能抓一只活的猞猁帶話應該會更快。

我得先搞清楚這個鬼影人有沒有合作的可能。

我們坐在石頭上,默默地吃著還有火藥味的食物。秀秀道:“三爺,你得拿個主意。”

吳邪嘆了口氣,他只有唯一一個選擇了,便對他們道:“計劃不變,但是我們現在只能換條路走。”

胖子道:“現在唯一的辦法,就是回原來的路口,重新去走走那不可思議的走廊。”

我心不在焉地啃著食物,附和道:“這是最節約時間的方法了。”

這時啞姐起身走到我的身後,拍了拍我肩膀。我有點莫名其妙,和胖子吳邪對視了一下,跟著啞姐往帳篷後面走。

老實說我有點慌,沒走多遠就問道:“啞姐,有什麽事一定要避開他們?”

啞姐轉頭看了看我,神色倒是很平靜,“不是我有事,是你有事。”

我楞了楞,她接著說:“你是他最得力的夥計,但是你這兩天都在幹什麽?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,但是你得對得起三爺把你從陳家挖過來的魄力。”

我頓時覺得嘴裏發苦,撓了撓頭,“對,我錯了,您說得對。”我哪知道你擋在吳邪身前的時候是覺得我不負責啊……真是太深情了,他媽的那個不知道是吳三省還是解連環居然還不領情跑路了。

眼看啞姐似乎還要說什麽,我趕緊道: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我一定好好保護三爺,我,那個啥,為三爺獻出生命!”

當初汪小塵申請了秦嶺那個極其危險的任務。最後與其說是被同伴活埋,不如說是早有預料的自殺。

不知道這算不算另一種共情。我在昭胡都格都佛了,想著趕緊躺倒掛掉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,活不活的太沒意義了。

但後來被下蠱的時候有啞爸爸救我,從陳家總舵跑出來吳家接了我,困在湖底的時候胖子沖出去和怪物廝殺。

所以現在意義有了,無論是啞爸爸還是吳邪還是胖子,要我拼命,我都是應該要拼命的。

啞姐苦笑,“你願意為了他去死?”

這問題問的怎麽這麽瓊瑤……別搞得好像你是虐戀情節女主一樣嘛。

“我……”

為了他,去死,遺言,共情,解清清……

我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他的手指已經融化成十根很不規則的條狀物,移動著打開那只信封,卻沒有絲毫發抖。

“呵……”他喉嚨裏發出含糊的笑聲。

“最近老有人找我合作啊……這地方不安寧了……”

他燒掉了那封信,起身打了個呼哨,幾只猞猁從草叢裏跳了出來。有兩只爬到了他身邊的迫擊炮上,嗅了嗅,被火藥味熏的打了個噴嚏。

他的身影站立在那,好像一棵奇怪的樹,沒有肩膀,整個人像是懸掛在看不見的白綾上。

“雲彩那個小丫頭,最好不要讓她繼續來了……”他喃喃地說,“如果她來了,就不要讓她回去了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女主終於猜到了一小部分。

之前何解夢語一章裏夢境的畫面都是她曾經有過“放棄”念頭的畫面,這是反向的共情。

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顯得她傻……爭取做一個略有智商的陰謀論女主。

PS:-閱-文-的事情好過分啊,聽說鵝在這裏也有股份,嗯……揭竿而起揭竿而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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